小妖们走走停停笑得吵闹。
多的是拖家带口的，头上坐着一只，肩上挂着两只，脚边绕着两只追着赶着。狼妖空出一只手牵着狐狸，懒于费心思管小孩如何打闹，小两口专注算着买肉钱。
两只老狸猫互相搀扶着凑着喷火杂耍的热闹。
……
燕楼站在原地，五识追出方圆五里，将市集每一张脸都认了一遍。
了解得越多，他知道原先谢绮所说单靠“亲近你的只有玩家”理论并不能全然识别玩家，玩家千奇百怪。天外天赐予他们毫无漏洞的伪装，以至于目前为止燕楼只能以族群区分玩家——只要是外来的妖，都是玩家。
一旦出了红牙山，玩家和其他妖族的小妖打混在一处，这个方法便会失效，意味着燕楼无法掌控他们。
或许以后会是棘手的问题……
宁越刚刚靠近小店，店家狮妖着实热情，硕大的身躯从侧面挤了出来迎了一步。
“您闻闻，宁护法，上好的香鼎炮豚不来一块？都是未断奶粉嫩的猪仔，腹中填枣后，用佐料腌制，裹了泥上火烘烤。掌火的是红牙山鼻子最灵的小妖，隔着泥土一嗅，算着最酥脆香软的火候一把撬开，再入鼎与香草烹制……”
“甭理它，宁护法看看咱家的鹿肉多鲜美！”
拿到【护法】地图称号后，红牙山边边角角的NPC待他殷勤了许多，部分NPC对话后可以获得对应奖励，或是剧情鉴赏，或是线索问答。对宁越来说方便了许多。
“尊主喜欢吃什么？”他问小妖。
“这，尊主一日三餐都由无想台的厨妖照顾着，咱们小老百姓哪里知道，”狮妖胡乱应付道，“他天天美味佳肴定是要腻，好容易来一趟市集，宁护法带他尝尝鲜嘛！”
“不是不是，无想台的厨妖我认得，尊主啊跟大尊主口味一样，就爱大口酒大口肉……”
“我看未必这样，都说他只吃些精致的，剩的都不动。”
“净瞎说，他不吃，那他干嘛要厨妖按着大尊主的喜好准备？”
一道声音插入了他们谈话。
“宁神！”犬妖观察了很长时间，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市集是红牙山的生活技艺区，休闲玩家最喜欢在这里晃荡，学一学烹饪、酿酒、打猎、摆摊等等技艺，既能赚NPC的钱，还能挂交易行卖给其他玩家挣些点卡贴补。
挣贴补，跟宁越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三个字，注定他不可能出现在市集。然而他来了！
他不仅自己来了，甚至把BOSS一并带上了街。
犬妖和另外几个玩家今晚正好在这条街“值日”，撞见这历史性的一刻，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他摊也不摆了，激动地打听：“宁神，你是在做任务吗？做什么任务？跟美人剑有关系吗？燕楼的好感度你刷了多少了，不会你已经刷满了吧？”
他旁边围过来四五个玩家，同样神情激动得跟宁越打招呼。
“宁神能不能分享下堕魔教程？”
“还有秘笈！氪金教程也可以！我花了好多钱可是这个号烂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们还想问啥？等下公屏刷太快我看不清……”
宁越皱起了眉头：“你们在干什么？”
犬妖兴奋道：“我们开了直播！雾草……谢谢老铁的宇宙飞船！我的天，我们直播间好像上论坛首页了啊啊啊啊……大家特别热情，宁神你要不要来玩一玩？我们实在太好奇你会怎么攻略燕楼了！”
论坛首页直播栏目，一道醒目的标题迅速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玩家。
【爆：燕楼和宁越正在手拉手逛市集，保证是你没有看过的剧情！】
“……草，本来准备进来骂人的，结果？？？踏马我第一次离宁宁那么近嗷嗷嗷！”
“我一句‘骗子吃键盘’咽进了胃酸里……”
“神了，这什么组合？拉郎CP党美梦成真？”
“来晚了，先告诉我燕魔头在哪里？我咋没看到？”
“主播这个标题很无语，感觉在带节奏，宁宁只是玩个游戏而已麻烦你们磕CP不要打扰他OK？”
“↑这是攻略游戏，看清楚是他自己主动找的燕楼。”
“日，燕魔头不杀我的时候真的好帅！”
“日，燕魔头不杀我的时候真的好帅！”
“日，燕魔头不杀我的时候真的好帅！”
“……”
“233333楼粉抖M石锤！！！”
“吵什么呀，问点有营养的问题，宁越怎么进度一下拉得那么快？他蹲监狱的事就过去了？”
“无罪释放+护法称号，我觉得他应该是拿到了美人剑真正的线索了。游戏进度10%都一年了，总算要动了，再不动我都玩腻了。”
“他咋办到的？他现在在做什么任务？”
“表面上看我们不难猜到他正在给燕魔头点外卖，但……我懂了！八成他买的是好感度食物，抄作业快！”
“不是，重点难道不是，可能要开大团本了吗？一年前大团本把燕楼从空空地狱救出来，人均奖励一万盘古币，附带的随机奖励有人开出过极品灵器。预测10%一定也是个大团本，能不能发财靠这波了。”
“大团本是啥样？有准入门槛吗？我还在宿溪谷新手村能参加吗？”
“我靠我魔号账号都忘了是啥了，待我去找回来……”
正在市集的玩家循着直播间的踪迹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夜里市集本就拥挤，一下水泄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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