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跟张哲瀚什么关系。”龚俊的性格，一旦开口问了，便基本已有答案。
绿子不敢再瞒，低下头：“恋人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的……”
绿子回忆：“我猜山河令拍摄第三个星期？你那时整个人状态突然变得不一样，不过等你告诉我，通知工作室你和张老师的关系，已经是拍摄中期，你们二位感情，非常成熟、稳定。你你当时给的眼神，叫我们识趣点，谁都别想拦。”
绿子悄悄抬头去望龚俊，她以为龚俊会接着问，他跟张老师感情好吗，相处的一些细节。
意外，龚俊没有。
与张哲瀚感情如何，龚俊自有判断。
“为什么瞒着我。”龚俊直直对上助理视线，他在克制情绪，是生气有谎言、有背叛。
“对不起。”绿子当场红了眼睛，扯郑总不让说，为了龚俊好的理由统统难以启齿，这些全不是理由。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怕你难过，我们不想你不开心……”
龚俊心底都让升起一股心慌，他清楚，绿子在说什么。
“你刚好什么都不记得。彻底忘记对你来说，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龚俊喉头紧绷，咬紧牙关，他的心口已经开始难过。
当他看到和张哲瀚相拥、亲吻的亲密照片，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就像美梦成真。只是这场美梦并没有维持许久，他看到聊天记录，他看到了张哲瀚要跟他分手……
他难过是因为跟张哲瀚分手。
“我做了什么……他要跟我分手。”龚俊的眼睛是很深很浓的黑色，他在思考，他在极力迫使自己冷静：“我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是做了什么混账事，让张哲瀚失望，让他坚决，要放弃我和我们的感情。
龚俊此刻像一只困顿极致的野兽，他一面不信自己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面又矛盾，如果没做，张哲瀚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他到底做错什么，哪错了！
绿子言辞匮乏，她不知道要怎么跟龚俊解释，连龚俊记着张哲瀚时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像昨晚网上胡乱有人拿出一张照片。”龚俊越想越肯定：“我不可能跟张哲瀚分手，一定有事，绿子你知道吗，你告诉我，我要跟他解释的！”
“好，你去跟张老师解释，你去挽回。”绿子眼睫沾着眼泪，再次道歉：“我可以作证，你根本没想过，也不会真的答应跟张老师分手，张老师进新剧组当天，你开车追过去，才……”
原来如此，龚俊笑了，脑子豁然开朗，两个谜团都解开，他活到这个岁数，第一次不顾天气不顾身体状况强行驾车出行，活该遭遇车祸，原来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他要去找张哲瀚，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再则，他没想分手。
太好了。
他不同意，两个人就不算真的分手。
*
龚俊细细看着每张照片，大多是他拍得张哲瀚照片，也有张哲瀚拍得他照片，再是两个人自拍合影。
照片里每个笑容，他甚至能听到声音。他两真的好开心呀~
他喜欢拍张哲瀚不经意流露的小表情，有闹起床气皱着眉头，有起早懵懵的呆萌，有听到好玩事情露出的惊诧表情，圆溜溜的眼睛，可爱O型嘴唇。有恶作剧得逞，侧脸月牙般眼睛灿亮灿亮的……
美目流转，这只调皮娇俏的小猫咪，是他的，真好。
至于张哲瀚拍他。
怼拍睫毛、鼻梁特写、喉结、胸肌、腹肌、就连……也有。
龚俊忍俊不禁，耳根一热。照片存自聊天记录，有两人视频，张哲瀚故意截图，也有他应要求自拍给张哲瀚发过去的。
每一次敬礼都是想你，想的不得了。
龚俊断然没想过他和张哲瀚两人亲密程度已经到了，他一点脸面都不顾，他愿意给张哲瀚看他最诚实的反应。
聊天记录有他撒娇，嚷着要看张哲瀚的。
张哲瀚发来勾手指表情包，说，想看，人自己过来看。
两个大男人，说起荤话更肆无忌惮，通篇颜料。一个使劲撩，一个只能暂时通过文字以解相思之苦。
龚俊看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
两个人到底做过多少荒唐事……
聊天记录里，两个人有回味拍摄山河令一场雨把我困在你房车里，有5.4号山河令演唱会结束后，他在换衣间抱着张哲瀚，台上忍着的眼泪这会儿敞开流，生怕张哲瀚离开他，张哲瀚只好安慰他，拿他没办法，他像《天涯客》原著里，靠着哭在换衣间做1……
太多太多。
人前，粉丝印象里，看着像张哲瀚总欺负他，可无人看到的地方，他一些过分要求，张哲瀚全应了他，由着龚俊欺负他。
张哲瀚真的很宠他，和纵容他胡来啊。
像视频分类，龚俊万万没想过，张哲瀚同意由着他拍的。
两人难得放假腻在一起，短暂分开，张哲瀚坐在对面吃饭、喝水、打斗地主，他都会拍视频。
张哲瀚抬起头，一脸无奈说，能不能别举个手机~
视频里龚俊的声音，哼哼撒娇，说，你都不知道分隔两地，我有多难熬，每天全靠你照片和视频支撑，你还不让我多拍点新的，哼！
有多难熬？张哲瀚又撩他。
龚俊当晚用实际行动告诉张哲瀚，他一个凭本事追到爱人的男人，每个月可怜兮兮过着和尚般生活，偶尔就一天开荤。多难熬呀，还不让他多拍点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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