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钟离听到的是自己身为仙徒,成天不做正事的流言就糟了……
“斩妖除魔,守护璃月。”
钟离平淡地说。
“听堂主说,你是这次除妖比赛的冠军,恭喜。”
“胡桃堂主回来了么?”玄理微微一怔。
“堂主在外处理事务,用书信向我传达信息。”
“是这样啊。”玄理点头,“身为仙人弟子,降妖除魔不过是分内之事。”
“你的师父若是知晓这些事情,会为你感到骄傲。”
玄理一怔。
对了,自己的师父削月筑阳真君是岩王帝君的弟子,换言之,钟离是自己师父的师父,也就是……
师祖!
“啊……是啊。”思及此处,玄理再度紧张起来,“那样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不知道……”玄理决定在心慌前说出心中的疑惑,“钟离先生此次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玄理。”钟离的金色眼瞳开始发出光亮,“你作为异世之人,孤身来到璃月已有段时间,对这里的生活还适应么?”
玄理的瞳孔微微扩张。
帝君居然上来就放大招!
天动万象!
啊不对,不是这个。
帝君说出了自己异世之人的身份!
可是……为什么?
帝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完全没有头绪。
虽然玄理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早已被帝君知晓,但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还好。”玄理几乎是从嘴里硬生生挤出这两个字,随后便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此情形,钟离不语,而是转身走向窗边摆放的木椅,旋即示意玄理坐在另一把木椅上。
玄理走过去坐下。
“你我虽不是老友,但眼下不像是谈话该有的状态。”钟离的声音仍旧平静如水,“若你心里隐藏着了一些事情,但说无妨。”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钟离先生,您……”玄理咬咬牙,狠下心来,“您是岩王帝君吧?”
不管了。
反正自己的内心世界,在帝君那双足以洞穿世间万物的风尘巨眼面前,本就与白纸无异。
干脆直接摊牌,这样说不定会有奇效。
至少不用一直处于被动。
“是的。”
钟离十分平静。
“如我所想。”钟离说,“你之所以一直极力避免与我相见,是因为知晓我尘世之外的身份。”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帝君的眼睛。
“……是的。”玄理点头承认。
“对于你原先所处世界的事情,坦白说,我有些好奇。”钟离微微抬头,“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既然我们双方在某种意义上,做到了坦诚相待。”钟离金色眼瞳中的光芒愈发明亮,“那么,我也可以说出此番请你前来的本意了。”
“帝君请讲。”玄理松了一口气。
将隐瞒之事说出,坦诚相待。
这想必就是……帝君说出自己异世之人身份的目的。
“花浅,是你为那具人偶所取的名字?”钟离看向玄理,“取的很好。”
“啊哈哈……”玄理有些不好意思,“帝君过奖了。”
“虽然并非是你制造躯体,使用人偶之术令她诞生于世,但你给予了她的主人不曾给予她的名字。”钟离说,“对她来说,这件事同样意义非凡。”
“关于花浅的主人。”玄理说,“帝君知道一些什么信息么?我只知道她的主人在魔神战争中逝去,被人所杀。”
为了不让花浅陷入悲伤的回忆之中,在先前和花浅聊天的过程中,玄理并未过多的向花浅询问有关其主人的事情。
不过说实在的,玄理一直很好奇,能够制作如此多魔偶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的主人,是我在魔神战争期间结识的一位朋友。”钟离抬起头,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他叫作伊琉卡斯,名为「手之魔神」。”
“伊……琉卡……斯?”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玄理就明白了花浅所谓的“借用名字”是什么意思。
使用主人的部分名字,命名自己所制作的魔偶。
“伊琉卡斯双手极为精巧,对于战斗之事不感兴趣。”钟离说,“一心沉浸在制作自己的人偶中,几十年如一日。”
“掌握人偶之术的魔神并非只有伊琉卡斯。”钟离说,“但由他的双手创造出的无数人偶,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皆与人类无异。”
“那位叫作伊琉卡斯的魔神,为什么会对制作人偶如此感兴趣?”玄理忍不住问道。
钟离微闭双眼,思绪回到几千年前的魔神战争。
“摩拉克斯……你知道么?我很伤心……”一名蓝发金瞳,模样极为女性化的年轻男性,对一旁的摩拉克斯说,“魔神们彼此杀伐,制造了无穷无尽的杀戮,每天都有无数人因他们之间的战斗而死去。”
“我真的……很伤心……”
“除非魔神战争结束,否则我已经不打算继续创造人偶了。”伊琉卡斯叹了口气,“我不想让我的孩子,降临在这样一个糟糕透顶,血腥可怖的世界上。”
“对于那个即将完成的银发人偶,你准备如何处理?”摩拉克斯出声询问。
“这个嘛……”伊琉卡斯思考片刻后,说:“还是将她创造出来吧!作为我在魔神战争期间创造的最后一个人偶。”
“还是不取名字?”
“嗯,不取。”伊琉卡斯点头,“虽然我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孩子,但他们中的许多人由于性格原因,诞生过后不久就会离开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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