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厌摩的那一场战斗的经过,如今已经完全不可考了。
参与过那一场战斗的人,已经全部都死亡了,就算是另一方的主角——亚摩·诺瓦因,也已经故去。
按照常理来判断的话,现在知道真相的,除了厌摩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他人。
可是,事实却是,现在就算是厌摩自己,也不知道真相。
因为他的记忆已经被完全地抹去了,知道真相的,只有那个还具有着这一段记忆的时候的自己。
简单来说,就是原本的厌摩·诺瓦因才知道这一切真正的真相。
可是,原先的厌摩·诺瓦因已经死了,再想要从他的身上获得真相,已经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不过,幸运的是,那个厌摩虽然死了,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却没有完全的消失。
——他的碎片,还沉睡在厌摩的意识深处。
那个碎片知道那一场战斗的真相,或者说,一部分的真相。
但是,那一部分的真相,碎片本人却是不愿意就这么告诉厌摩,理由是他的记忆也不完整。
厌摩本人对此其实并不算多么在意,毕竟就算是不完整的记忆,他获得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唯一在意的事情只有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失去那一段时间的记忆。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做到强行抹除厌摩记忆的人,只有厌摩一个。
“要是我的猜想是真的话,那么,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厌摩·诺瓦因,原本到底是在谋划一些什么事情?”
厌摩喃喃道。
他原本以为,根据着自己的脑海之中的记忆,自己是对于厌摩本人有着一定得了解的。
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厌摩才知道,自己对于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了解。
就算是知道他的经历,获得了他的一切,可是,厌摩还是无法知晓关于那个人的想法。
毕竟,在如今的厌摩的记忆之中,那个人的性格是显得如此的反复无常,难以猜测。
“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我自己,也无法猜到那个时候的我脑海之中思考着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厌摩嘀咕着。
这是一个事实,他对于自己无比的了解,但是,却又缺乏着了解。
这两点看上去似乎是有所矛盾的。
但是事实上,根据着灵魂的不同,就算是同一个人,也是有着区别的。
“算了,这个问题我也就不再多想了。”
厌摩稍微就这这个问题思考了一段时间,然后,果断地放弃了。
这个时候该思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魔法的问题。
关于如何创造一个全新的,突破界限的魔法,厌摩完全没有头绪。
现在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诺瓦因了。
他之前说过,要让自己见识一下真正的魔法的。
厌摩对此有着十分的期待,只是,在此之前,厌摩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
“我想要问一下,既然你说自己是厌摩的碎片的话。”
“那么,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是否还有着其他的碎片呢?”
对于这个问题,厌摩有着一定程度的重视。
要是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着其他的碎片的话,那么,他就必须要注意一下了。
特别是,那些碎片可不是一定都在意识海这样的地方,也许还在现实之中。
要是那样的话,对于厌摩来说,可是一件大大的麻烦的事情。
“你很在意这件事情吗?”
诺瓦因歪着头,对着厌摩问道。
他的这个动作配上他的这个容貌,看上去十分的令人赏心悦目。
只不过,唯一一个让人有些感觉不和谐的一点就是,诺瓦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的嘴唇虽然在动着,但是眼神之中的神采却是无比的空洞。
就宛若,一潭无比冰冷的死水一样。
但是,在这死水之中,却有着唯一的一点儿活水,那就是,诺瓦因这个时候正在注视着的地方。
厌摩顺着诺瓦因的视线看去,只见到了一本本的书籍。
这些,就是诺瓦因望着的存在。
他的身体虽然还在听着厌摩说话,但是心中却是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我很在意。”
厌摩对此摇了摇头,还是对着诺瓦因回复道。
越是在这个时候,诺瓦因隐藏自己的想法的可能性就越小。
毕竟,他的大部分心神都已经跑到了那些魔法的知识之中,对于自己的防备,是最弱的时候。
“我不知道你在担忧什么。”
“你的担忧完全没有道理。”
出乎厌摩预料的是,在他的问题问完了之后,诺瓦因却是回过了神来。
他的一双冷淡的眸子看着厌摩,无比平静地说道。
“如果仔细思考一下的话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多余的意识碎片。”
“哪怕是我,也只是依托着意识海而存在而已。”
诺瓦因跟厌摩的双眼对视着。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互相对视在一起,本来的魅力却显得有些让人感觉到森寒。
“我是一个,不对,本体只是一个死人。”
“而且,还是一个灵魂已经飘散了的死人。这样的人,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一个碎片的存在的。”
“别说是在现实,就算是在这个意识海之中,我的存在也显得无比的艰难。”
“要不是你来到了这里,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消散在意识海之中也说不定。”
“在这个样子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存在着其他的碎片?”
诺瓦因对着厌摩这么说着。
他的这一番话并不是为了打消厌摩的疑虑,而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对于一个死人而言,只是拥有一个意识的碎片就已经十分的难得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另外一个意识的碎片。
不管是天地之间的规则,还是厌摩本体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撑这一点。
就算是退一步来讲,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片厌摩的意识碎片,以着他的力量,也是根本就无法持续生存的。
在没有外力影响的情况下,大概只需要几天,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这很残酷,但是,无法避免。
“是吗?是这个样子的吗?”
厌摩对于诺瓦因的话,自然是没有完全的相信。
只是,本能的,厌摩觉得诺瓦因的话应该是没有谎言的。
可没有谎言是没有谎言,也许诺瓦因本身对于外界的事情,也不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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