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栋梁嗅着龙虾的酱香味出了电梯，他和一个浑身上下绿油油的黑皮男子擦肩而过。
瞧见乐欢蹲在家门口扒拉塑料袋，贾栋梁故意不喊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存心和乐欢闹一闹。
“嘿！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唉呀！我订了个外卖。”乐欢舒出一口气，她心脏乱跳，是真的吓着了。
“啥外卖？”贾栋梁细细一瞅，才说道：“哦，你在网上买菜了？我正要跟你说，今天早上出门就看到这个‘菜到家’在做推广，热闹得很。你行啊，适应能力挺强，这就用上了。”
“你不知道，这个菜就跟不要钱似的，看了太动心了！特价菜就一毛钱！鸡蛋和肉，五块钱可以买一堆！”
“是嘛？”贾栋梁回道：“新鲜吗？”
“新鲜呀！我还以为是烂菜叶子，没想到是挺好的鸡毛菜。”乐欢不可思议，她回道：“你不知道菜场的菜有多贵，比咱家里贵了一倍呢。没想到网上卖菜这么便宜！都按照这个价格的话，咱们每个月生活费能省不少呢。”
“你做主，我不管。”贾栋梁直奔餐桌而去，手都不洗，坐下开始拆虾。
“菜到家”app算是迷住了乐欢。足不出户，新鲜菜品送到家，乐欢吹着空调，享受着都市的便利。她连着用了三天，每天都能领到一张大额优惠券。
最初，她还在为菜贩马丽花们的命运而焦虑。现在，她已经快忘记马丽花的长相了。
“妈妈，你手机响了。”
正在给家里做深度清洁的乐欢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手机，陌生的号码跳跃着，乐欢擦干净手接了起来。
竟然不是骚扰电话，而是某家公司人力资源部的面试邀约电话。
乐欢一下子就紧张了。
对方自报家门，声称收到了乐欢投递来的简历，邀请她参加下午两点的面试。
几天前，乐欢刚刚弄妥了网络简历，那天她正在兴头上，不知道投递了多少家公司，脑袋里全成了一盘浆糊。
她紧张地确认道：“不好意思，我确认一下，您这边是哪家公司？地址在哪里？”
对面轻声一笑，回道：“我稍后会给您发送面试邀约的短信，请您查收，上面会有我公司的详细介绍和地址。”
“好的，谢谢。”
“提醒你注意安排时间，不要迟到。”
“是今天下午吗？”乐欢朝女儿贾盼盼看了过去。
“是的，过时不候。”
“哦……行……知道了，谢谢啊。”
放下电话的瞬间，短信就进了手机——“易启汽车金融公司诚邀您参与面试”，乐欢大概有了印象，她似乎是给该公司销售代表的岗位投递了简历。
应该不是骗子。可是乐欢却发了愁，原本她只是想先挂着简历慢慢等，未曾料到这么快就有了回应。
对方说“过时不候”——乐欢点开了短信里的岗位说明链接，月薪“10k-18k”的红色粗体字令乐欢心动。
她抿了抿嘴唇，呼唤了女儿的名字，歉疚地说道：“猫猫，下午妈妈又要出门了……你能不能乖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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