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个人——至少是个人形了！”
徐进之有些抗拒，选择据理力争，“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变出原形的能力，上哪儿去给您掐两片叶子？”
“比喻！比喻而已……”见徐进之有些炸毛，不离真人赶忙安抚起来。
“我又没真想着掐你的叶片！再说了，就用人族形态下拔几根头发抽两管儿血什么的也无伤大雅——你下山随便打个架的损伤都不止这么点儿呢！”
“……这事儿得等我回去好好问问师叔了才能给您答复。”徐进之考虑着没有当即做出决定。
不离真人嘴角微动，旋即点了点头，“跟她商量商量也好。”
“接下来可以聊聊，你刚才提到的‘各种意义上’的危险了吧？”他饶有——其实是相当有兴趣地问。
徐进之在心里再次判断了一下眼前这个一直都很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的“仙药灵植学”狂热研究爱好者的可信程度，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疑点之后，才苦笑着叹气。
“我身上的东西和师伯预想的恐怕不大一样。
“——这么跟你说吧，我怀疑自己当初可能是从一株毒草超进化而来的。
“我的血对很多——当然具体我自己没有试验过——植物形态妖兽具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但是这对普通人而言恐怕是致命的。”
虽然不离真人听不懂“超进化”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并不妨碍他理解了徐进之话里的意思。
“你说自己可能有毒？”他好奇地问道。
徐进之忽地想起当初突袭灵蛊派河谷营地时李素君脱口而出的调侃，顿时有些惆怅起来，“……算是吧。”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李师妹她毒奶的功力。
“这也许是好事。”不离真人哪里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毫不相关的事情，依旧认真分析起来。
“神性冲击与残留的精神污染本质上也就是一种传播途径尚不明确的神经毒素，搞不好你这是以毒攻毒才没有受到影响。”
“还有其他意义上的危险呢？”他继续追问。
“……”徐进之顿时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其他意义上的危险其实是在暗指他自己有人身危险吧？
万一自己是千年人参万年仙药成精，岂不是人人都想把自己捉了去炼药？
这样看起来自己的的“备胎妄想”虽然得到了澄清，但其实也没有更安全到哪里去嘛！
他没好气地想着，起身向不离真人告别，“今天先聊到这，等我回去和师叔谈谈之后再和告诉师伯您我的决定——可以先放我离开这地方吧？”
“你个臭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搞得好像我召出真灵幻境是怕你跑了一样。”
不离真人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手，一阵风云变化之后，二人又回到了养灵峰错落的药田之间。
徐进之侧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茅庐院落一眼，胡乱地挥了挥手算是道别，在不离真人深沉的目光注视下离去。
听闲峰。
绕过不疑真人随心所欲地打理出来的小花园，徐进之再次立在廊下，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响门扉。
“师叔，你在吗？”
虽然他的独立小院就紧挨在不疑真人的住所边上，徐进之却极少过来拜访。
记忆中上次敲门的画面似乎还是大半夜跑来质问对方故意把他塞到如意居是不是打算套路李素君的家产。
仔细想来的话，这件事其实也就发生在五天前的样子呢。
只不过上次向师尊问李素君的事结果给她一通忽悠敷衍了过去，这次和她谈自己的身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顾左右而言他。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有响起不疑真人的回应。
正当徐进之以为自家师尊出门了准备先打消拜访念头之际，面前的房门无声自动打开。
不疑真人坐在书房，头也不回地问：“有事？”
徐进之探着脖子看见自家师尊，也就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随意在她对面的垫子上坐下。
“我刚从养灵峰回来。”他开门见山地说。
“然后呢？”不疑真人将手中的典籍翻页，眼皮都不带动一下地问。
“芍药师伯跟我说了一些东西。”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疑真人的表情，认真道。
果然，对方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眼角几乎微不可见地跳了一下，然后才状似随意地开口：“师兄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是妖修。”徐进之说。
不疑真人闻言，放下手头的书籍，面无表情地看着徐进之，“他好好的突然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比起师伯，师叔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有什么好说的？”
“关于这么多年，你一直隐瞒着我其实是一棵野草成精的真相这件事，你难道没点什么想说的？”徐进之有些佩服起自家师尊的养性功夫。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居然还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淡定。
“……说隐瞒过分了点吧？你从来也没问过我啊！”不疑真人面色平静，“况且吧，我游历归来后搬到听闲峰的时候，你变成人形都六年了——我才是知道的最少的人好吧？”
“如果你是想问我关于你的身世更深入的消息，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又不在宗里。”
“掌门师尊难道就没跟你透露些什么？”徐进之相当狐疑。
“他叫我跟你好好相处，别忍不住把你煲汤或者炼药了。”
“……”
以她的作风倒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呢……
徐进之一阵无语。
虽然知道师尊是在避重就轻，但逻辑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反正他本来也不是来打听这个的，也就没有过多纠缠。
“行吧，”他接着说，“这个事我就不细问了。我找您是有其他事情请教。”
见他说得严肃，不疑真人也稍微认真了起来，“关于什么方面？”
“芍药师伯说我身上可能有帮助李素君师妹尽快消弭精神污染的线索，想找我配合进行一些研究。”徐进之坦白道。
不疑真人放在腿上的柔夷猛地将裙摆抓紧，“他就这么跟你说的？”
她的小动作被低矮的桌案遮掩，徐进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自顾自开口解释，“应该是听说了我在那场战斗中没有受到污染影响，又知道我来历特殊，见我主动去问，就顺势告诉我了。”
不疑真人眉眼低垂，仿佛漫不经心，“那么你自己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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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尝试日万！但是估计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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