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市抱着两只狗，狂奔两公里，不时扭头看后面，确定没东西追上来，他停下，大口喘气。
妈的……
现在连鬼都有神经病了吗？
大半夜遇见传销组织！
金不市回到自己住处已经凌晨两点多，他将狗塞进屋里。
“汪汪汪！！”
两只狗进去就开始狂叫。
金不市心头一跳，啪地一下按开灯。
客厅里，少女端坐在沙发上，在灯亮起的瞬间，抬头冲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
他是被缠上了吗？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灵体！
金不市往自己的卧室看，思考自己冲进卧室的机会有多大……很快他得出结论，不大。
想要去卧室，必须从客厅过去。
以灵体的速度，他被拦下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大师，我们是诚心邀请你来当顾问。”少女开口：“赚得肯定比你现在多。”
“……”
你们可真诚心！
哪家的HR追到人家家里来邀请的！
金不市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必要。”
“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日子……”花雾示意桌子上还没收拾的泡面，“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你难道不想像那些玄门大佬一样，谁见了你都得礼让三分，而不是……”
花雾看向缩在他脚边的狗，微笑：“帮人找狗。”
金不市：“……”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数。
他要是有那本事，现在还能容她坐在自己客厅里放肆！
现在的人神经病，连鬼都开始神经病了？
这也要卷吗？
金不市表示不理解，他呼出一口气，道：“我实力有限，你还是找别人吧。”
他就喜欢吃泡面！
就喜欢帮人找狗！
怎么了！！
花雾抬手做一个扶眼镜的动作，深沉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实力有限的，证明进步空间大，可塑性高。”
金不市：“……”
你就是看上我好欺负呗？
金不市很想狂喊‘退！退！退！’，可实力有限的他，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
金不市不知道花雾什么来头，但没有傍身法宝的他，也不敢和她硬碰硬。
花雾倒没有强迫的意思，很快就走了。
但是……
金不市第二天又看见了她。
金不市这次拿到了他的祖传法宝，然而对她毫无作用。
他这法宝时灵时不灵，但这个时候掉链子，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花雾没对他不礼貌的行为不满，“像大师这样的人才，不容易请是正常的。三顾茅庐才能显示我们公司的诚心，我明日再来。”
金不市：“……”没必要！！
第三天……
第四天……
金不市不知道是被花雾的‘礼貌’逼得没法，还是被花雾的诚心和条件打动，终于松了口。
金不市在去之前，听花雾说的公司，以为是多么高大上。
等到地方……
他看着随处可见的‘拆’字，脏乱差的地面，锈迹斑斑的铁门，以及那不知道谁手写的‘真有鬼鬼屋’纸壳子招牌……
这就是……她嘴里的一线品牌公司？
金不市感觉自己遭遇了入职诈骗！
“咱们公司现在是有些……简陋。”花雾背着手，神色如常，“但我们相信，你加入后，工作环境很快就会得到改善。”
喀嚓——
‘真有鬼鬼屋’招牌一角掉了下来，挂在风中飘扬，颤颤巍巍，随时会结束它的使命。
金不市：“……”
花雾：“……”
花雾镇定地将招牌扶上去，邀请金不市：“进来吧。”
……
……
里面的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看见第一次在巷子里见过的那一大一小。
小女孩儿穿着小洋装，梳着双马尾，可爱乖巧——如果她手里没有抱一个脑袋的话。
双伶这些天已经没那么怕花雾，她放下脑袋，啪嗒啪嗒地去倒了一杯水，放在金不市面前。
有些实力的灵体，可以触碰到物体不奇怪。
但金不市可不敢喝。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花雾指挥双伶把桌子上的计划书拿过来，放在金不市面前。
金不市：“……”
这么正式？
看见外面那招牌的时候，金不市已经觉得自己就是遇见一个神经病鬼。
但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计划书……
花雾声音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公司处于第一阶段，现在急需资金建设……”
金不市翻开那计划书，一边听花雾说，一边看。
几分钟后，金不市抬头，“这不就是仙人跳？”
花雾满脸正气地纠正他：“金大师，我们这叫行善积德。”
“？？？”
金不市觉得自己好歹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行善积德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离子散。现在我们是给他们一个行善积德的机会。”
“……”
金不市放下计划书，问出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你们怎么找上我的？”
花雾看向旁边的卢慈。
“我那次看见……你被追着打。”卢慈解释，“老板说要找个没什么本事的……咳咳……所以我就给老板推荐了你。”
金不市：“……”
我谢谢你啊！
金不市本来也不算得什么好人，平时接的活，多靠坑蒙拐骗。
少数的时候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祖师爷显灵……
如果是换个人来，他估计早答应了。
毕竟赚钱这事，谁不喜欢？
谁真想吃泡面？
只是因为对方是灵体，还疑似有病……
“来，入职合同。”
“……有必要？”
“我们是正规公司，有必要的。”花雾点头：“签吧。”
“……”
你自己都不正规，还正规公司……正规个屁！
一脚踏进贼船的金不市翻到最后，眼一闭，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金不市刚签完，第三份文件就放在了他面前。
“……”
“这是你的第一个活。”花雾指了下双伶：“她给你做搭档。计划书里已经写好流程，你按着走就行。”
“……”
流程写得很详细。
一看写的人就没少干这种事。
金不市一目十行，看到一个重点：“这资金……”
“你垫付一下，等拿到款，再给你报销。”
“……”
我踏马还要付款上班？
周扒皮都没你这么会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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