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到了最后也算是客主尽欢。
等吃完饭之后，元利青带着二人在元家的府邸之中行走。说是要送他们离开，其实应该是元家族长想要再给他们来一次洗脑。
不过因为这几个人本身就不熟。一时间，几人都没有说话。
也许是因为感觉太沉默了，元利青开口道：
“一直以家族利益为重，挺好的。”
刚说话，他就叹了口气。
要是这两个人能撑住族长的利诱就更好了。
其实他也不想售卖罂粟，但奈何他在家族之中没有什么话语权，也就只能这样给人间接提醒。
族长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到时候只要设计一个海难，武家的新生一代死亡，整个武家就再也没有雄起的可能。
闻言，武出杰笑了。
他还真的没看错人。
“我知道他们想要往外面是售卖什么，其实也有人找到了我们，但我们并没有同意。”武出杰看着院子四周人工建造出来的花花草草，无一不是品种名贵还难以侍弄，“这种生意挣来的钱，你们还敢花。”
武怅然侧头左右看了看，他其实也不清楚少主在说什么，所以干脆就不再说话。
他也看不出四周和外面的杂草有什么不同来，就是感觉这些花草如此搭配要好看很多。
元利青走步的速度一顿，但紧接着就放松了下来：“哎，算了，既然你们知道，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
“做这种事丧良心，我已经在劝族长放弃了。就算是他没有放弃，我也已经打算要向来到这的大员匿名举报。你们放心，只要我在这里，就不会让那种东西从元家流出去。”
武出杰抬了抬眉：“只是劝说？”
他还以为以元利青的能力，会做出更高级一些的事情。
本身他自己就有足够的实力，还有正统的嫡出身份，要是想要吸引元家其他人加入肯定是一呼百应，再加上一种足够能吸引人的理念。
有这种条件，不要说给家族什么改变，就算是把整个家族换一个族长都没问题。
“不然呢？”
元利青似乎都没有想到有其他可能，反问道。
“你就没有想过，在这期间你自己可能会死？”
武出杰站在原地，使用传音，压低声音道。
“我想过。”元利青点点头，“但是改变总归是带着牺牲的。”
好了，这次是知道他现在想要做什么了。
想要牺牲自己，以自己的生命来让其他人认识到家族改变的重要性。
但是，他好像没有考虑，要是他真的死了，那才是人死如灯灭。
一个天才的死亡对元家来说确实是一个大事，但是很快这个天才就会被其他天才所覆盖。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没有谁是真的不可或缺的。
他的所作所为，在其他人没有意识到重要性之前，只是给这些人增加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武出杰并没有直接劝说，而是换了个话题道：“我上次在散修联盟那边看到过你。我很认同你的想法。”
闻言，元利青开心地笑了起来：“真的吗？”
不论这句话的真实性究竟如何，自己的思想能被赞同，对元利青来说已经算是一种很稀有的事情。
武出杰笑道：“你知道我来这里之后对元家的第一感是什么吗？”
“什么？”
“朽木。”
附近的元家族人低着头，从旁边走过。就像是没有丝毫人性，只知道干活的奴隶。
这个家族，真是太古老.....古老的都已经枯朽了。
不论是这里的各种规章制度，还是在之中生存的一草一木，都遵循着相应的规划，每个生命似乎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定下了相应的命运。
虽然在外表上看上去十分精致，但内部，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就仿佛是一根朽木，即使其中还有生命，但都是一些蛀虫。
元利青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朽木，不可雕。”武出杰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元家是需要变革，但没有太多牺牲的变革，只能砍到最上面的那一层薄薄的一层。这算变革吗？”
“这不算。”
元利青皱着眉思考，“那你说怎么办？”他低声自言自语，“所以......以你的意思，哪怕是我死了，家族都不会变好吗？”
听到这个问题，武出杰更是有些急。
元利青还真是不会思考，他可不想让元家唯一一个还有点良心的人就死在了自己的安排之下。
“这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武出杰又往前顺着道路走了几步，“其实，朽木，跨过去就好了。”
“很多事情你都得率先想好。你能确认，你家族长真的经过你的劝说就能听你的话吗？要是他下台之后，其他人真的会实行你的想法？你的死亡真的有意义吗？”
元利青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思考着。
“我想，现在元家里应该没有人认同你的想法。而那些官员在你死之后只会疯狂蚕食家族的钱财，并不会关注你们家族究竟是在做什么生意。我就想问，你的牺牲，值吗？”
看武出杰正是起来，元利青沉吟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
“给你一个建议把。”武出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一件事情想要做好，给谁都不如自己掌控。”
闻言，元利青嗤笑道：“你还真以为这种事情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我没有相应的能力，也没有处理的手段，我怎么可能掌握好整个家族？”
“就因为如此你更要掌控。一个家族的未来只有掌舵者才能控制，不然整个家族的思维如何改变？你若不来下猛药，整个元家就一直会这个样子！”
武出杰说这句话时，真的是言辞恳切，神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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